寫(xie)在父(fu)親節當天
文/林春
有十多天(tian)沒有給家里打(da)電話(hua)了，父親節這一天(tian)，突然(ran)想給父親打(da)個電話(hua)。
從去縣城讀初中、高中，后(hou)來去了南寧上(shang)大(da)學(xue)，到現(xian)在(zai)(zai)在(zai)(zai)外地工作，我(wo)都很少(shao)(shao)給父親(qin)(qin)(qin)打(da)(da)電(dian)話(hua)，很多(duo)時(shi)候我(wo)都是給母親(qin)(qin)(qin)打(da)(da)電(dian)話(hua)，有什么(me)事情都是跟她說(shuo)，而父親(qin)(qin)(qin)則(ze)在(zai)(zai)旁邊聽著，時(shi)不(bu)時(shi)發(fa)表一(yi)(yi)下自(zi)己的意(yi)見，像是在(zai)(zai)對(dui)母親(qin)(qin)(qin)說(shuo)，卻(que)是跟我(wo)說(shuo)。父親(qin)(qin)(qin)也幾乎(hu)很少(shao)(shao)打(da)(da)電(dian)話(hua)給我(wo)，總是叫(jiao)(jiao)母親(qin)(qin)(qin)打(da)(da)電(dian)話(hua)了解一(yi)(yi)下我(wo)的近況，他僅會(hui)在(zai)(zai)給我(wo)匯錢(qian)后(hou)第一(yi)(yi)時(shi)間打(da)(da)我(wo)電(dian)話(hua)，叫(jiao)(jiao)我(wo)去確認(ren)錢(qian)到了沒有，然后(hou)“呵呵”憨笑兩聲，說(shuo)：“賬號和(he)姓名(ming)都對(dui)上(shang)了，對(dui)不(bu)上(shang)也匯不(bu)了，銀行(xing)應該不(bu)會(hui)出錯的吧(ba)。”
我撥通(tong)了母親的電話，相互(hu)問候了幾句，就(jiu)叫她把(ba)電話給(gei)父親。在(zai)電話的里(li)頭，忽然感(gan)覺父親的聲音蒼老了好多，人最終還是經受(shou)不起時間的消磨啊。
由于經歷過(guo)貧(pin)窮，父親(qin)(qin)(qin)一直都(dou)是(shi)省(sheng)吃儉(jian)用，從來(lai)都(dou)不(bu)舍得給自己添件好看點的(de)(de)衣服，逢年(nian)過(guo)節都(dou)是(shi)母(mu)(mu)親(qin)(qin)(qin)或(huo)者姐給他(ta)買的(de)(de)衣服；父親(qin)(qin)(qin)也很(hen)少買吃的(de)(de)，如果他(ta)去(qu)走圩(wei)，出門(men)前(qian)母(mu)(mu)親(qin)(qin)(qin)總(zong)會(hui)千(qian)叮萬囑(zhu)他(ta)買點肉菜回來(lai)。但對(dui)于我(wo)(wo)，父親(qin)(qin)(qin)從來(lai)不(bu)“省(sheng)”，讀書(shu)的(de)(de)時候(hou)，父親(qin)(qin)(qin)經常(chang)問(wen)我(wo)(wo)生活(huo)費夠(gou)不(bu)夠(gou)，每次給我(wo)(wo)寄錢總(zong)是(shi)瞞著母(mu)(mu)親(qin)(qin)(qin)偷(tou)偷(tou)的(de)(de)給我(wo)(wo)多寄兩百。父親(qin)(qin)(qin)說話(hua)的(de)(de)語氣不(bu)急不(bu)躁，話(hua)不(bu)是(shi)很(hen)多，笑起來(lai)很(hen)憨厚(hou)。父親(qin)(qin)(qin)做(zuo)事很(hen)細致(zhi)，家里的(de)(de)苦活(huo)累(lei)活(huo)常(chang)常(chang)是(shi)他(ta)來(lai)做(zuo)，雖然母(mu)(mu)親(qin)(qin)(qin)老是(shi)嫌(xian)他(ta)做(zuo)事慢(man)，但他(ta)工作(zuo)的(de)(de)質(zhi)量是(shi)得到全家人公認的(de)(de)。
在我的印象中，父親從來沒有跟母親吵過架，有時候受到母親的責備，父親也是“呵呵”一笑了之，即使父親有理，他也很少正面去頂撞母親。但聽我姐講，父親和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吵過一架。在我4歲那年，父親從地里干活回來看到我發高燒，心急如焚，和母親大吵了一架。
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，手機里傳來著父親低沉的聲音。聽父親說因今年下雨偏多，家里的果樹長勢不好，病蟲害多，護理工作量加大，我的心繃緊了起來。父母兩人管理40多畝的果園，除草、施肥、噴藥等工作都得自己做，沒少起早貪黑的。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，還得雇人幫忙。今年果樹病蟲害多，工作量就更多了，父母親的額頭的的皺紋又增多了吧，白發又多了吧？父親叫我不要憂心家里的工作，總是說現在的社會環境比以前好太多了，可以自由掙錢，工作也比以前輕松多了。
父(fu)親(qin)問我(wo)(wo)還(huan)有(you)錢用嗎。這可能已經是他(ta)的習(xi)慣了，每次我(wo)(wo)打電話回家(jia)(jia)，父(fu)親(qin)都(dou)(dou)會叫(jiao)母(mu)親(qin)問、或者自(zi)己問我(wo)(wo)還(huan)有(you)有(you)沒有(you)生活(huo)費(fei)，要(yao)不要(yao)給(gei)我(wo)(wo)匯錢。我(wo)(wo)跟父(fu)親(qin)說我(wo)(wo)自(zi)己能掙錢了，不再用家(jia)(jia)里寄(ji)錢了，現在工作和生活(huo)都(dou)(dou)還(huan)好，叫(jiao)他(ta)不要(yao)擔心，工作不要(yao)太拼，要(yao)多注意休息，家(jia)(jia)里常加菜。
和父(fu)親掛了電話，我(wo)才想起沒有跟(gen)(gen)他(ta)說(shuo)“節日快樂”，一直(zhi)生(sheng)活在(zai)農村的他(ta)不知道有這么一個節日，跟(gen)(gen)他(ta)解(jie)釋可能還得(de)費點勁。
我還是真心想說：父(fu)親，祝您節(jie)日(ri)快(kuai)樂！